祁允辞又想,她其实挺好养活的,金银珠宝,玉石玛瑙,她都喜欢,可没有,其实也没关系的。
她晕乎乎睡着了。
而另一边,阿萤和岑佑去了庄子,拿着祁允辞的私印,召集了那日去定州府的所有人,宛月族的弯刀插进了土里,面无表情的扫过所有人。
清冷的,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“我们是郡主的人,郡主要求我们把那日之事带到酒泉之下,便是死也不能同旁人透露半句,听明白了吗?”
她猛然抽出刀,重重劈向一旁的木制矮桌,四分五裂,木屑乱飞“如若他日,我从他人耳中听见了此事,那便犹如此桌,休怪我不顾念情分。”
阿萤的官腔比阿史那承好太多了,她甚至害怕人听不懂,拿宛月话又翻译了一遍。
地上的碎木头被扔进了火里,火舌窜出来了几分,缠上了那几张纸,阿萤看着所有从定州城带出来的东西一点点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。
她不是聪明人,她想不明白,为什么郡主要这样做,那个坐在皇位上的人,害死了侯爷,还让燕王早亡,可郡主却让他们把证据都烧了。
她更想不明白,为什么为国为民的将军,就落得个尸首分家的下场,而端坐幕后的人却登上了九五至尊的高位。
可她知道,陇右道和京城,天高路远,从边疆到京都要一个多月。
她还知道,宛月族王帐下,有人对可汗不满,这些年的冬天太冷了,饿死了好多牛和羊,神女都不能庇护她的孩子们了。
护国寺早课的钟声响起,又是新的一天,金光落在钟上,折射出暖洋洋的微光。
定州的朝阳砸在了项灵的身上,她身后的姑娘们跪在地上,垂着脑袋,根本不敢直视从京城来的大人们。
“李妍是你们杀的?”
矜贵的声音传来,贺遇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,让人辨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“是民女杀的。”
项灵的手指抠着破旧的衣角,声音都在抖,却还是强装镇定“大人,是李妍先将我们卖进青楼的,我们本是良家子,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,草民难道不该报仇吗?”
她像已经不怕死了,或许就没想过活着“大人,人是民女杀的,与他人无关,若是需要一命抵一命,民女绝无怨言。”
三皇子和姚深的眼中甚至都流露出了两分欣赏,他们同时都想起了当时的场景。
那时李妍知道兵败,率领剩下的人马慌忙逃命,纷乱的马蹄声,和背后追兵的怒骂,搅和在了一起。
李威拦在山口小路处,让李妍带着那俩孩子先走。
等到姚深一刀砍下头颅,追去的时候,就看见了李妍。
她被一群姑娘们围在中间,站在最前面的就是项灵。
听见马蹄和盔甲的声音,她们明显抖了一下,却还是倔强的站直了身子,围着。
姚深挥手,让众人停下,还没开口,便有一个发育不良的孩子滚到了他的脚下,手里举着的是盖着太子印章的信。
“大人,大人,草民,是,是好人,姐姐们也是,这是,这是太子殿下的信,求你们别,别……”
他的年纪太小了,说话还是断断续续,常年在铁矿上劳作,让他瘦小,声音沙哑,难听,却还是强装镇定。
姚深皱眉,下马,刚扶起这个孩子,就看见李妍粲然一笑,手中的刀却反手送进了她身边两个孩子的身体里。
而她自己的胸口也开出了花。
“你怎么敢杀自己的孩子!”项灵的手在抖,抖的握不住刀。
是大仇得报的兴奋,还是同位女人的无奈,她说不清楚,在这场混战中,她用这把匕首保护了身后的妹妹们,她像是一堵矮墙,挡在前面,挡住了那群杀疯了眼的士兵。
如今,她用它,杀死了一切苦难的开端。
后知后觉的,身后最小的姑娘尖叫出声。
三皇子赶到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。
大军中间围着一群女人,她们在发抖,却又在亲手报仇。
“真疼啊……”
这是李妍留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句话。
项灵没有回头,她分不清背后那群将士们是哪里人,她也不知道什么皇子,太子,将军,在此刻,她见过最大的官便是知州。
是把她们当一坨烂肉任意发卖的父母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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